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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刑辯律師專業化迫在眉睫
日期：2008-11-03 作者：朱雨晨 閱讀：1,859次
造成中國刑辯率持續低迷、刑辯律師地位低下的原因，從外部原因來看，有國民法律意識不強、刑事司法體制以及刑事司法傳統等多方面的原因。長期以來，人們始終把目光投向這些外部因素，努力去尋找救贖之道，卻很少有人去追問律師自身有沒有問題
很多時候，出庭律師的表現往往讓法官感到失望。最高人民法院法官戴長林表示，法官期盼在開庭的時候，能有一個責任心強，有能力、有水平的律師出庭參加訴訟。他認為“控、辯、審”鐵三角的出色“演繹”，更有利于彰顯公平、正義。
“到底誰能作刑事辯護律師？”
中國的刑事辯護率為什么持續低迷？老百姓為什么認為請律師無用？在法庭上法官為什么會打斷律師的發言？
造成中國刑辯率持續低迷、刑辯律師地位低下的原因，從外部原因來看，有國民法律意識不強、刑事司法體制以及刑事司法傳統等多方面的原因。長期以來，人們始終把目光投向這些外部因素，努力去尋找救贖之道，卻很少有人去追問律師自身有沒有問題。
近日，在“第二屆尚權刑事辯護論壇上，來自北京、山東、河北等地的法官、檢察官、律師、學者共聚一堂。針對中國刑事辯護的現狀，結合刑事辯護的制度、技術、專業化”的主題，進行了深刻反省，轉而向律師自身內部因素尋找破解之道。
“烏龍球”、“越位球”凸顯刑辯律師困境
目前，律師自身在刑事辯護領域存在哪些問題？
這個問題的答案并不難尋。來自北京煒衡律師事務所律師李肖霖列舉了近期的兩起事件，作為他的答案。
第一起發生在北京。一名有多年從業經驗的律師在為其當事人辯護時，或許是對刑事辯護業務的不熟悉，他當庭脫口說出一個比公訴機關指控更為嚴重的罪名，被媒體界喻為“罪重”辯護律師。針對這起烏龍事件，向來好用足球打比喻的中國青少年犯罪研究會副秘書長劉桂明，將此比喻為刑事辯護領域的“烏龍球”。
第二起發生在上海，在備受關注的楊佳案中，該案一審辯護律師，在還沒有履行他的職務之前已經發表了一番不利于被告人的言辭。劉桂明認為，作為一名律師在這里就是沒有立場的表現，因而該名律師踢了個“越位球”。
這兩個嚴重影響刑辯律師形象的事件，經劉桂明詼諧、幽默的比喻，引來大家的陣陣笑聲。笑聲過后，大家不約而同陷入了沉思。北京師范大學宋英輝教授指出，這給我們提出了一個非常深刻的問題：“刑事辯護律師的行為底線在哪里？”
最高人民法院法官戴長林表示，法官期盼在開庭的時候，能有一個責任心強，有能力、有水平的律師出庭參加訴訟。他認為“控、辯、審”鐵三角的出色“演繹”，更有利于彰顯公平、正義。
但很多時候，出庭律師的表現往往讓法官感到失望。這一點，甚至連律師本身都有深切體會。河北浩博律師事務所律師宋振江講起他的一次經歷，在一次庭審上，同庭的其他7位律師的表現至今讓他感到汗顏。“基本功太差，每個階段的發言都不在點子上。”
而更有甚者，一個死刑復核案件的辯護人，其出具的手書辯護意見競連兩頁紙還不滿，其中還有五六個錯別字。
刑辯律師專業化迫在眉睫
針對刑辯律師存在的方方面面問題，人們不禁追問：“到底誰能做刑事辯護律師？”
著名刑辯律師許蘭亭認為，刑辯律師首先必須有扎實的專業基礎知識，比如要熟悉程序法、實體法，要了解立法變革等等。“刑事訴訟事關當事人的生命和自由，涉及的問題很復雜，特別是經濟犯罪，其罪名日新月異。這就要求律師要扎實掌握專業基礎知識，還要不斷學習，方能在法庭上作出有效辯護。”
在許蘭亭看來，再好的技巧和技能，都是建立在扎實的基本功之上的。對于那些年輕的律師，在還不熟悉刑辯業務的情況下，許蘭亭不主張由其一人承擔起辯護責任，而應采用配合辦案的方式，也應給年輕律師鍛煉的機會。
“要不要提高刑事辯護律師的準入門檻？”這個問題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得到越來越多的討論。與會的多位學者和律師再次呼吁建立刑事辯護律師的準入機制，提高從事刑事辯護律師的門檻。
但是部分專家和律師提出，鑒于目前刑事業務是青年律師和地方律師的主要業務領域的現實，如果不能有效解決這些律師的培養問題，那么刑事辯護律師的準入機制將面臨兩難境地：一方面規定從事刑事辯護的門檻，另一方面又限制年輕律師從事刑事辯護業務，那么將面臨無人可以遴選的問題。
如果說關于刑辯律師要不要設準入門檻的討論還存在不同的聲音，那么，關于刑辯律師專業化的問題則得到了高度一致的認識。
中國有14萬律師，分布在全國1萬多家律師事務所。目前，敢于宣傳自己是專門從事刑事辯護業務的屈指可數。在北京，僅有尚權律師事務所一家。與會的專家和律師認為，刑辯律師專業化是大勢所趨，有其必要性，也很迫切。刑辯律師的專業化發展是我們律師業專業化發展的一個重要標志。一個國家律師的發展，要看其刑事辯護律師的發展程度。從律師自身角度出發，專業化也很必要。北京尚權律師事務所律師毛立新指出，現在中國的整個司法系統都是專業化的，律師不專業化怎能有效辯護？
雖然，刑辯律師應走專業化道路得到了共識，但對于怎么走專業化道路，恐怕還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刑辯律師有待提高基本技能
如果律師在法庭上不能作出有效辯護，辯護權就毫無意義。雖然每個律師都明白這個道理，但如何在法庭上作出有效辯護，恐怕也不是每個律師都能拍胸脯保證的。
遼寧羅力彥律師事務所律師羅力彥認為，功夫在庭外。也就是說，在平時律師要注意修養，包括職業修養、文化修養等；而在介入案情之后，從審查起訴階段開始，律師就應把握好幾個問題。在這個階段，閱卷后與當事人的溝通，要明確把握自首的特征是穩定的供述，從而為當事人提供專業的法律幫助。而這一階段，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要善于和檢察官去溝通，不要打訴訟埋伏。
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員張軍也指出，刑辯律師在庭審之前與公訴人員的溝通非常重要，因為這有利于及早發現問題、及早提出，可以更加及時地維護當事人的權利。以張軍的經驗來看，刑辯律師往往忽略了這點，或是淡化了。
庭外功夫庭上賣。在全國律協刑事業務委員會副主任湯忠贊看來，律師在法庭上的辯護既是法庭技能，又是口才技能，要藝術化地表達出來。但同時，要善于傾聽他人的發言，要培養歸納能力。遇到如下情形不應糾纏不清，應見好就收。比如公訴人的明顯口誤，一些細枝末節，或者當對方處于弱勢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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