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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揣對法律的熱愛與追求,感恩上海市律師協會,我在《上海律師》2020年第4期發表了自己的新銳手記。仿佛意猶未盡,尤其是在繁雜工作之余的萬籟俱寂夜晚,彈奏著《A小調巴加泰勒》(又名《獻給愛麗絲》),看著身旁飽經歲月洗禮的鋼琴,兒時學習鋼琴的情景歷歷在目,而這特殊的經歷對我日后攻克法律難關有著極大意義。
一、鋼琴學習與夢想追求
被稱為“魔都”的上海,音樂是不可或缺的基因之一,即使在改革開放前,上海也一直是我國經濟最發達、文化藝術氛圍最濃厚的地區。音樂為城市注入了活力。
母親很小就學會了琵琶,嘗到音樂甜頭后,給家里添置了一架鋼琴,從我四歲半時起,無論刮風下雨,母親總以自己弱小的身軀騎著自行車帶我往來老師家學琴,父母在鋼琴教育上的花費也從不打折扣。練琴、再練琴,考級、再考級,成了我幼年生活的主旋律。
從最初的機械性練琴、對鋼琴學業的應付,到后來對鋼琴真心熱愛、甘心付出;從開始的磕磕絆絆、無從下手到后來的行云流水、獨立創作。長期持續地乃至枯燥地訓練培養了自己堅韌不拔的毅力。考級大多在暑假,常常是暑假的每一天,都與鋼琴為伴。
波蘭鋼琴家霍夫曼說:“當鋼琴家忘卻塵世單獨面對他的樂器時,他能夠與內心最深處的和最高尚的自我交談。”也許正是這種獨立面對自己長期沉浸經典音樂的過程讓我的內心更寧靜,更充滿力量。
在我以后的人生旅途中,練習鋼琴帶給我的堅持和堅守,使我一路砥礪前行,先從事審計、投資等工作,掌握了財會理論與實踐能力,后又攻讀法律,掌握成為律師必備的法律知識和本領。個人興趣逐漸與職業追求高度融合,如同鋼琴悅耳的琴聲與躍動的琴符和諧地融為一體。
二、鋼琴精神與律師情懷
鋼琴學習看似枯燥,但這枯燥背后卻有著規律,有著讓人生生不息的動力,過去彈奏著貝多芬的曲子時往往會想起貝多芬雙耳失聰后還創作《第七交響曲》《第九交響曲》情景,音樂已化為他身體的一部分,這是一種真心的熱愛。記得自己參加司法考試時,已參加工作,極為繁忙。每當晚上挑燈夜讀疲憊無力時,看一眼伴隨多年的鋼琴、彈一首熟悉的曲子后,便如同加滿油的汽車一般充滿動力。也許這就是鋼琴于我而言的魅力所在。感到司法條文晦澀難記時,彈琴時與作曲家交流的感受仿佛提醒我去與制定法條的專家對話,去領悟法律內在的規律與精神。
鋼琴看似冰冷的琴鍵,碰撞中卻可以演奏出沁人心脾的美麗樂章。同樣,法律條文表面冰冷,但法律背后的人文精神是溫暖長青的。學習法律過程中,我一直思考如何對法律條文融會貫通,如何切切實實地運用并幫助人們解決問題。我想秉承先哲教誨,牢記法律精神,深入領會“忠誠、為民、法治、正義、誠信”的執業理念,方能在法律領域彈奏出華麗樂章,這也許是鋼琴給我的另一重啟發。
盡管自己法律專業畢業,但在準備司法考試的半年里依舊倍感吃力,感恩長期的鋼琴學習培養的總結歸納能力,使法律條文像顆顆種子播種到心田,生根發芽,為自己源源不斷提升專業能力提供了新動能,也因此順利通過了司法考試。在工作繁忙、時間有限的情況下,如單純死記硬背,很難一次通過被稱為“通過率最低”的司法考試。
三、鋼琴信念與律師執業
盡管曾有一定的審計、投資等工作經驗,但進入律師事務所從事證券與資本市場領域的工作后,感覺還是生疏。律師職業與學習鋼琴一樣,永無止境。于是我邁向了一個個新的學習臺階,學習、學習、再學習;提升、提升、再提升。短短一年的時間,秉承著鋼琴彈奏背后的求索精神,我對日常法律工作反復追根溯源,深入研究,企業IPO,涉及國家哪些法律法規,背后關聯哪些部門規章、涉及哪種思路?相關法律條文理解得對不對,要不要請教律所資深律師?案件的關鍵點在哪里?主要矛盾是什么?怎么擊破?因此自己放棄了一個又一個周末,全身心地投入使我與當年鋼琴晉級一樣,順利實現了第二次“鳳凰涅槃”。重塑了自己的語言體系,能將生硬的法律條文以通俗易懂的語言向客戶宣講,哪怕花費再多的時間,也要解釋到位;提升了自己的專業能力,遇到問題不停留于表面思考,而在法律框架、社會通行價值準則中提出切實的解決方案。
前期的積累和歷練,幫助我在后來負責的私募基金公司的風控法律問題上,開始了在私募基金的“鋼琴”上演奏,我不斷深入思考,在數之不盡的紛繁事務中,如何更好地盡職?如何編寫完整的五線譜、使法律業務如同交響曲一般流暢不跑調,不斷層……這一切,使自己仿佛成了樂隊指揮,一旦演奏開始,必須全神貫注,協調一致,把控全局。
執業之余,我依然經常彈奏鋼琴。遇到復雜問題時,一曲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往往使我瞬間思路清晰。工作之余,同事朋友齊聚一堂時,為大家彈奏一首樂曲,更令我快樂無比。
葛佳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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